【赤羽中心】守护-第一回 天宫伊织
金光布袋戏赤羽信之介同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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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战过后，东瀛和平，西剑流内人人按部就班，事事有条不紊。
流主天宫伊织找上军师赤羽信之介，大刀径直指向他道：“出来。”刀尖烁烁，寒气逼人。
军师署下属见此情状，都不敢做声，沉默退去。
赤羽从层层案牍中抬起头，眉眼凌厉、面目严肃，回道：“伊织，我在忙。”即便在对话，他也笔下不歇。忙当然只是借口，伊织神色不善，赤羽才不想直面锋芒。
“我是流主，我说话，你要听。”刀尖不降，仍直指赤羽，“出来！”
流主权威不可削弱，西剑流忠诚不可有迟疑。
赤羽放下笔，在伊织的瞪视中站起了身，问：“去哪里？”
“老地方。”
“好，我去换衣，稍后来。”
老地方是西剑流本部的校场。西剑流本部当年曾被残忍联盟占为本部，后又因东瀛各部众皆认可西剑流贡献又将之还给了西剑流。经天宫伊织和赤羽信之介尽心整顿，内中各处与往昔已十分相像。
赤羽换上狩衣来到校场，却见天宫伊织已经耍上了刀法，东突西进、左上右下，落在眉眼之间，俱是残影。
伊织也是看到了他，刀势骤变，直向赤羽劈来。大巧不工，来刀又直又重，不带章法、不携巧劲，只靠千钧力量，便带来层层重压。
赤羽面色微变，先抛出金银扇点上刀锋带偏刀势，又在金银扇回转到手的瞬间将之化为凤凰刃接了伊织这一刀。刀锋与刃锋相接，擦出一阵火花。
火花将歇时，天宫突退十步，双手握住刀柄，举刀疾逼数歩又直直向赤羽砍来。
赤羽见状连忙闪躲，刀重势重，虽力大无双，却失了转圜灵活，他只需稍稍偏身，便可躲了这招伤害。
招至人缺、刃也缺。
天宫伊织声音发寒：“赤羽信之介，你为什么不敢接？”说话间，大刀由竖变横，她以腰带刀，将黑云压城之势转为横扫千军之势，“不准躲，接刀。”
赤羽却化刃为扇，再度抛扇挡刀，刀被带偏，划过赤羽侧边，重重砸于地面，在石板上造出数十道裂缝。
刀在侧面，人却是面对面。身量上，伊织比赤羽矮了半头。伊织抬头看入赤羽眉眼，赤羽低头看进伊织目眉。气势上，赤羽明白是自己输了半截，因为他先眨了眼。
“紫跟你说了？”
“呵。”一声问话换来一声冷笑。
赤羽适时想起了雁王的一句讽语“用思考代替发问”，他当时回之“用答案代替发问”。他想，此情此景告诉他还可“用冷笑代替发问”。而冷笑，确比讽语来得有用的多，他现下，的确无话可说。
智者百转千回、左躲右藏，但当直晃晃的诚意来临时，难缠的千丝百结也只能化成丝丝缕缕、无形无状的风，不击已溃。
“赤羽信之介，你逞强逞够了没？”
一天被叫了两次全名，可见他有多惹人生气。
“伊织，收刀吧。”赤羽如扇红睫轻闪，“情况没你想象的严重。”
“你现下连我一刀都接不住，竟还轻言不严重？”第一刀，她下全力，赤羽只接了八分；第二刀，她下了八分力，赤羽未接一分；第三刀，她临时改刀势，只留了六分力，赤羽却仍不肯接。
再不说实话，怕伊织真要把他分尸了，赤羽信之介向来很有自知之明：“是水银针。”当初望月咲以水银针伤他经脉，他虽以功体封住水银针不让其随意流窜进经脉，但身躯屡受重创，再加之因月牙岚之死心神激荡，还是失了一道关卡，让水银针伤到了经脉。后虽得上杉龙矢帮忙逼出水银针、衣川紫救治隐伤，但为对酒吞童子一直奔波劳碌半刻难歇，最后还遭受双极封阵被迫反弹内力，致使经脉隐伤真成了沉疴。
“所以你功力还剩几成？”
“拼命的话能出十成。”
伊织眉眼再锁，问他：“拼命？”冷言冷语快把空气都凝住了。
“那就还有六成。”
......
伊织收了刀，改口：“信，你不该瞒我。”不再是樱吹雪硬邦邦的声音，而是天宫伊织的柔绵绵的声音。
好了，绕指柔也来了，赤羽信之介扛不住了，彻底认输：“伊织，是我错了。”
“你之前让我正视我自己，现在我也希望你能正视你自己，无论你是强是弱，我都希望我能多帮你承担一点责任。”他现在还是习惯保护她，但她是能突破保护层的人。
“我明白。”赤羽垂睫，他当然能明白伊织心思，“现下西剑流外围无碍，神田已能独当一面，小辈中我已见有数人值得培养......”
“嗯”伊织点头，“大战后你再没动过武，所以情况不严重。”
赤羽心头更紧，这情状似静水下火山还未爆发、干柴下烈火还未喷发。
“所以......”天宫伊织反手提刀，手腕倾斜，刀背斜向赤羽腰间，“你就能瞒我了？”天宫伊织声音温柔似水，手下却持着百炼钢。
赤羽见她不似作假，赶紧侧身躲开。刀身离肉身距离虽短，但来势不快，给他留了腾挪的时间。
“信，我很伤心。”又是一招狠劲斜劈，又是一句柔声细语。
“为何不告诉我？”
“你当我是弱者吗？”
“你是瞧不起我吗？”
......
一道百炼钢袭来，就会有一声绕指柔缠来。赤羽对待百炼钢有千般方法，腾挪躲闪，无一不有用；对绕指柔却毫无办法，他左边心战战栗栗、右边心颤颤抖抖，口齿伶俐如他竟也找不到应对方法。
虽然不是故意隐瞒，但长久拖下来，不是故意也做实成了故意——才开始是伤不重，以为很快就能治好；后来是一场又一场的筹谋、战争，关键时刻伤情最是不重要；最后是伊织方双极封失守，磁石被磁力猛吸而来，他为维持双极封阵法释出的内力全被反噬而回，经脉彻底落下伤，而这点对伊织更没法说。
渐渐，偌大校场只剩刀影破风声、脚步腾挪声。
又渐渐，偌大校场又多了粗重呼吸声。
显然，两人渐渐力竭。
天宫伊织先停下刀，她杵刀于地，额上汗滴已有些凝聚成列，在她脸颊畔缓缓流下。
赤羽情况倒还好些，额上汗滴还未成列落下。
“是因为我？”是樱吹雪的声音在问他。
见他犹豫，她又补上一句：“说实话!”
“你非祸端。”
“但确有我因。”
“也非故意。”
赤羽额上汗滴终开始了下一段旅程，它流过红眉，流进了红睫......赤羽的左眼猛地眨了一下，原来是它最后入了眼，而眼的主人，被它渍得难受得眨了眼。
“噗”天宫伊织抽出帕子，给了他，“擦了吧。”
赤羽没接，他用左手揉了揉左眼，揉散了那股子难受。
天宫伊织终于眉眼弯弯，夸他：“信，你还是很可爱。”决战时妖族红磷头颅突然爆炸，巨大的冲击波使她遭受巨创，这才导致双极封阵法被破。若将这错全归于己身，那妖族的错谁去咎？过度伤怀不可取。
“伊织......”
“不打扰你了，我先回了。”不待赤羽回答，伊织手持大刀转身离开，一举一动恰如西剑流部众心中完美女神，端庄无比、无可挑剔。
“信，”声音从远处传来，“以后，你主内，我主外。”是樱吹雪铿锵有力的、硬邦邦的声音，掷地有声、声声入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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