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戬独】罪神 之 黑白难判（六）
1.整篇文题目定下来了，就叫《罪神》吧，不改了
2.依旧是想哪写哪，没有存稿，不要对文有啥期待
3.从本章开始就可能会涉及到对一些事情的思考，可能个人有个人的见解，然后就是……好好讨论不吵架哈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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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靖跟杨戬认识已经有两千多年，但交集一直不深。
将杨戬安排到司法神殿是玉帝的旨意。
李靖大约也能猜到玉帝是对他这二十天的表现不是太满意，所以才让杨戬过来。
玉帝不但把杨戬弄来了司法神殿，还让哪吒把沉香也给弄过来了。
杨戬看到了和哪吒站在一起的沉香，心里还是惊了一下，玉帝真是好谋划，三界谁都知道沉香对他恨得牙痒痒，把沉香弄来，名为司法神殿帮办实为阶下囚的杨戬的日子还能好过？
他手腕脚腕上链锁虽未除，但玉帝在走之前也算良心发现，给两条链锁上施加了消音术和障眼法，是以让杨戬此时不至于以一个被缚着的犯人姿态来面对这些人，尤其是沉香。
杨戬倒不是怕沉香，他只是怕三妹会担心。
沉香看到杨戬，脸色瞬间由晴转阴。尽管他早就知道杨戬会来，但等真正看到杨戬心里还是感觉不一样。尴尬？心虚的又不是他。难堪？获罪的又不是他。犯怵？杨戬现在又打不过他。
反正沉香心里说不出的不得劲。
李靖看到这两位碰在一起，紧张到想立刻扔出手中宝塔，想着万一这两打起来的话，宝塔还可以替自己挡波伤害。还好他及时想起了玉帝提醒过他杨戬法力被封的事。
好歹杨戬懂得看场面，他在离沉香几步远处停住了脚步，向李靖作了一揖，尊称“李天王。”
李靖对他的这份尊敬颇有种受之不起的感觉，“二……”李靖差点也给杨戬用上了尊称，“你起来吧。”
然后就是一阵风吹动书页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沉默。
杨戬挺直了身，头依然低着，总体上还是保持了一个比较谦卑的姿势。他用余光扫向哪吒和沉香。哪吒身量还是个七八岁左右的孩童，正好适合他以头低着的视角来看。
然而他只看到了哪吒的后脑勺。
哪吒现在看到杨戬就生气，他一生气就总是忍不住刻薄几句。但今天他刚想说几句，脑袋里就蓦地闪过杨戬倒伏在束缚台上无声无息的样子，瞬间就不太能说出那些话了。
哪吒暗暗唾了口自己这个谁弱就同情谁的臭毛病。
杨戬不是太能看到沉香的脸，他在心里默默想了想二十年前的沉香，得出了个沉香长高了的结论。
“来人”李靖实在不知道该跟杨戬说些什么，他本就是个在交际方面颇有点木讷的人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他实在学不来。与其在这无谓的拖着，还不如让杨戬赶紧去做事。
玉帝把杨戬能做什么事都安排好了。玉帝说，木有根才能活、水有源才能活，你们司法神殿，最基础的任务不就是分理文书吗？分理好了，处理起来事半功倍。因此，就把杨戬送到文书分理处吧。
李靖得令，让人带着杨戬去了负责文书分理的处所。
那里还是杨戬划的地方呢。
杨戬自认为这路他可能比领路的人还要熟。
可惜，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，虽然这屋檐也是自家的。
杨戬一踏进这地方，果不其然又是一阵寂静，原本人声鼎沸的文书分理处瞬间安静，所有人都停下了奋笔疾书，屏息看着这位曾经的大神。
杨戬扫了一眼这个处所。跟他对上眼神的一众小仙都差点要跪下。还好杨戬扫得够快，才不至于引发跪倒一片的局面。
这里面有大半是以前在他手底下当值的。李靖倒也识趣，没有大搞特搞一朝天子一朝臣。
文书分理处的副理事走了过来，跟李靖的手下耳语了几句。杨戬听不太真切，大抵也就听到“上面安排”、“不能姑息”等语。
杨戬被指定在一个靠近门口的位置。副理事手一挥，案上原有的一小堆文书就被堆到了邻座。
而后，副理事就随李靖的手下一起走了。
坐在杨戬身边的是一个娃娃脸的小仙，杨戬一看就知道这小仙是近几年才被渡化，资历浅得很。
门口的位置一般都是这种资历尚浅的小仙呆的。来人一来，先看到的就是这个位置。因此这个位置就相当于“守门人”，负责通报通传也需要负责拦截闲杂人等，干的多是琐事杂事。而资历越深，位置也越靠内。
将杨戬放在这个位置，给人的直观感觉就是想折辱他。
杨戬坦然坐到了座位上，情况比他预想中好一点，至少还给了他一个位置，没有让他在门口当“门神”，干一些只管迎来送往的活。
从杨戬露面开始，整个文件分理处始终静得出奇，无一人敢出声、无一人敢动作。所有人都知道杨戬被贬，但所有人都不明白杨戬为何在此。
其他人看着杨戬坐下，看着他眼睛直勾勾盯着空荡荡的案几，看着他宛若入定般再也不动作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一支笔掉到了地上，轱辘轱辘地不知滚到哪去了。
杨戬好不容易逮着个休息机会。他现在身体情况一点都不好，根本没心力去顾及其他事。如果可以，他只想好好入个定、疗下伤。
受伤是一件永远无法习惯的事，尤其是在疼到神魂都战栗、疼到根本无法忽视这道伤的情况下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？”凭空传来一声怒喝。
这才打破处所内诡异的寂静。
其他人看到来人，纷纷站起身来，作揖行礼并尊称“主理事”。
杨戬也站起来了，跟着众人一起作揖行礼。他不想在这些小节上落人唇舌再搅一番无关紧要的杂事出来。
主理事环顾四周，看到杨戬，心下也明白了为何今日众人如此怪异。
他让众人坐下。众人虽又忙碌了起来，但声量明显与之前的鼎沸人声相比低了不少。
他招来另一位副理事一起进了内堂。
杨戬心里暗自忖度。文件分理处虽没有被大搞特搞，但还是被使了一些手段。
文件分理的工作看似不重要，但其实里面也能有文章做，例如文件摆放次序就会影响上层先看到什么后看到什么、文件呈送顺序又会影响谁先看到谁后看到。
他在上任之初曾按照玉帝王母尤其是王母的意思，并夹杂着自己目的重整了一遍这些流程。除此之外，他还将常设理事人数从一主一副改为一主三副。之后又经多次整顿、换人才渐渐磨合到自己用起来颇为趁手的地步。
而他现在见到的一主二副都已被更换。他虽认不得两个副理事，却认得这位主理事原是给玉帝捧印之人。杨戬也是没想到玉帝竟将这人调了过来。他颇为头疼地猜到文件分理处估计已经有过大变动。
唉，头疼。
不过问题也不大。
杨戬已经回来了，不是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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